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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肥下山饭店排名前十(合肥市最高档的饭店)

2023-12-13 08:00来源:网络本地 0人已围观

摘要(小尘4x/图) 我出生在湖南醴陵,因为很小就离开了,一直就把江西萍乡看作是自己的故乡。当我最初听说安徽省的省会就叫“合肥...

合肥下山饭店排名前十(合肥市最高档的饭店)插图

(小尘4x/图)

我出生在湖南醴陵,因为很小就离开了,一直就把江西萍乡看作是自己的故乡。当我最初听说安徽省的省会就叫“合肥”时,和我了解了萍乡的历史之后一样地感到惊奇。赣西的这座煤城虽然被叫做“萍乡”,其实它早在清末随着安源煤矿的兴起,就已经成为一座海内外知名的工矿城市;它不仅是中国工人运动的发祥地,更是秋收起义的策源地,为什么要取名为“萍乡”呢?

何止是萍乡呢?中国还有不少城市的名字也很有趣,比如河北省的省会叫“石家庄”,江西著名瓷都叫“景德镇”;上世纪七十年代,淮河上游的一场大水,给河南省冲出来的一个地级市,就取名为“驻马店”。

不是乡镇,就是庄,就是店,可以想象,这些地名多半出自它的历史。但“合肥”,这两个汉字组合在一起,却让人感到奇怪。曾经有相声调侃说它是“两个胖子睡觉”,后来才知道,是因为它地处南北两条淝河汇流入巢湖之处而得名。

我第一次到安徽,或是说第一次到合肥,那是一九九三年榴花似火的五月。那时候我还在萍乡市工作,两地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路程,因为交通的不便,感觉合肥就是一个遥远的存在。

那次出行,我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。

头天一大早我就启程了,坐了大半天的绿皮火车首先赶到南昌,在长途汽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店住下;第二天天没亮就去搭乘一天才一班的开往合肥的汽车。接着,汽车便在无数个乡镇之间穿行,路面高低不平且时有坑洼,颠簸了一天,骨头都散了架。午饭好像是在湖北省黄梅县的一个路边小店解决的,那应该是司机的个人定点饭店,菜看上去就没洗干净,吃在嘴里难免有一股怪味。这还不算什么,最糟心的是上“卫生间”,尽管旅途中汽车也停了两次,两次竟都是停在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荒郊野外;那两处被称为“公厕”的棚子都只有一人高,无门,旅客们开始倒还自觉,一个个在边上远远地排着队,可等不及的男同胞纷纷去找能遮挡的树丛或草棵解决问题,我们女同胞就只能守着厕所,厕所里污秽不堪的地面,乱飞的蚊蝇,让我止不住地干呕。

为了不上厕所,一路上我再不敢喝一口水,再不敢进一口食物,等赶到合肥的时候,天已经黑透了,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
有了那次可怕的经历,我轻易不敢言回故乡,直到三年之后,合肥与南昌之间修通了铁路,这才开始踏上回故乡之路。

起初,这条专线并未纳入国家的铁路系统,仅仅属于皖赣两省之间的一条地方铁路。它从合肥当年的西站出发,经过安徽省内的肥西、庐江、舒城、桐城、潜山、宿松、望江,途经湖北省的黄梅,然后过长江,进入江西省的九江、永修,最后到达南昌。

确记得,第一次踏上那趟南行的列车,是一九九六年年底的一个上午。那时我们的经济状况还很窘迫,买的只是坐票。当我和老公拎着大包小包上了车,诧异地发现,车厢内乘客很少。虽然沿途也陆续上了一些人,却始终稀稀落落,空位置多得甚至可以让人躺下来睡觉。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峦,冬日下已经沉睡的田野,一闪而逝的简陋农舍,我的内心喜忧参半。喜的是,以后再也不用忍受连水都不敢喝一口的长途汽车之苦了,换上宽敞舒适的列车,时间上就缩短了近一半;忧的是,乘客太少,就这点客流量,别说赚钱了,成本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,而安徽和江西两省的经济都还欠发达,如果总是亏损,这趟车能不能保住?

这趟车傍晚时分驶入了终点站南昌,由于当天已经没有再开往萍乡的车次了,我们也还得在南昌住上一夜。记得我们选择的是站前路上一家名叫“大光明”的旅馆。“大光明”是家小旅馆,房间陈设简陋,也没有单独的卫生间。那天在“大光明”还发生了一件很搞笑的事,以至事隔二十六年后的今天,我仍然记忆犹新。

第二天早晨整理行李时,老公突然发现装有三千元现金的一只信封不翼而飞了!房门是反锁的,窗户是扣上的,不可能会有外人进来行窃。但找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,以及外面的走廊与公厕,均没有。老公于是下楼去找服务员,很快上来一位宾馆的保安,他说当天整个这层楼就只住了我们两人,即使是落在了走廊上,也是不可能被人捡走的。他的意思是,信封只能落在房间。于是,当着他的面,我把被套拆了,把床单掀了,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,地毯式地再次翻找了一遍,仍然没有。这时,老公对他提了个要求,“有可能我方便的时候不小心将它掉进了便池,被水冲走了,能不能带我去下水道看看呢?”那人没有拒绝,附和道,“是有这种可能。前不久有位旅客掉了块手表,就是在下水道里找到的。昨晚住店的人不多,下水道的水应该还屯积在楼下,我带你下去找找。”

怀抱一线希望,我们跟着他下楼,他从一个拐角摸出一根带钩的铁杆,领着我们绕到宾馆后面的小院,掀开两块铁板,下面正是下水道。他弓腰挽袖,完全不顾下水道泛上来的恶臭,手持铁杆很小心地一点点地来回掏,掏了三四遍,还是一无所获,他歉意地朝我们笑笑:“也没有!”

实在找不到了,也只能自认倒霉。我们怏怏地离开了“大光明”,乘火车回了萍乡,晚上住在大弟家。

那年大弟新分了一套住房,这钱本是送给他的贺礼,不料出现了意外,便只能先欠下了。谁知,晚上睡觉时,老公脱下身上的那件黑呢子外套,竟从袖子里掉下来一件东西,可不就是那只装钱的信封!

至于那信封是怎么窜进了袖子的夹层里,已无从考证;他穿衣服的时候竟然毫无察觉,而且揣了一路也毫无察觉,足见他对诸如此类的生活琐事是个漫不经心的人。

我在嗔怪他的马大哈,让我担了一场虚惊的同时,对大光明旅馆也充满了愧疚。想想看,大冬天的,一大早就把人家折腾起来掏阴沟,走的时候还面露不悦;始终认为,钱就遗失在了旅馆里,甚至怀疑是被服务员捡走了!

打那以后,大光明旅馆和那位高个子保安,便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。以至后来我们的经济条件改善了,每次从南昌中转时我仍然选择住“大光明”。有一次,儿子半夜发高烧,可我并没惊慌,很镇静地给儿子用着药,因为我相信,只要有需要,这家旅馆定会伸出援手。

几年以后,这条皖赣线并入了国家的铁路网,从合肥开往南昌的列车也从南昌延长到了广州,同时还加开了一对到东莞去的。选择的车次多了,只是两趟车都是中午或傍晚才从合肥始发,到达南昌不是傍晚就是半夜;而从南昌开往合肥的列车呢,不是半夜也是清晨出发,也就是说,我在合肥和故乡两地往返,仍要在南昌住上一夜。这样的火车我前前后后乘了十多年,于是在大光明旅馆也就住了不下四十次。

虽然南昌火车站给我的印象并不好,每次出站,都会涌上来若干个手举牌子拉客住店的人,而且一直缠着你不放;在站前小饭店吃个饭,如果事先不说好价格,有时候就会遭遇漫天要价,挨了宰你也只能自认倒霉,因为那些人很粗鲁,似乎随时就会动拳头。好在有了这家旅馆,才让我们对这座城市不至于太失望。

大约二零一零年吧,我的回乡之路再次发生了大的变化:合肥开通了直达西南的两趟列车,一趟到昆明,一趟到南宁;这两趟车都途经我的故乡,前者夕发朝至,后者朝发夕至,到达萍乡的时间都不超过十二小时。从此以后,我的回故乡之路一下变得十分通畅,再不需中途换乘,只须买张卧铺票,吃完晚饭从合肥上车,一路睡到萍乡正赶上次日的早饭;或是早晨人还在合肥,不等太阳落山我也就来到了萍乡的街头。

交通便捷了,我回故乡的次数自然增加了许多,以前是一年一两次,现在变成了若干次。家里有事了,头天来个电话,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了。老家的同学和朋友,以前要见上一面很难,现在一年见个一两面都变得很容易;但凡有个校庆或班庆活动,只要能抽出身,我一准会赶回去凑个热闹,虽然离乡二十多年,以前的同学圈朋友圈竟都奇迹般地恢复了。

今年春节,我和老公回乡探母,通过网络购票时,竟意外地发现,从合肥开往昆明的那趟列车,突然消失了;开往南宁的列车也不在萍乡停车了。但与此同时,我更惊喜地发现,合肥与南昌之间已经通上高铁了!而且,高铁一天就发车六趟,全程只需两个多小时!接着,还发现,过去在皖赣两地之间运营的那趟客车也回来了,只是它也由早先的绿皮火车变成了动车,时间更是大大缩短到了两小时四十分钟!

年初五中午十二点多钟,我和老公登上了这趟动车。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旷野和农舍,我的心情一下回到了二十六年前,第一次搭乘回乡的火车时那样的止不住的激动。印象中,那时候的绿皮火车时速只有六十公里,并且,为防止热胀冷缩,每段铁轨的连接处都留有缝隙,车轮驶过时,车下会发出清晰可闻的“咯噔噔—咯噔噔”的响声,每当夜深人静尤为响亮;而现在动车高铁的时速已达到了二百多公里,人坐在车上,再听不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,平稳得甚至连杯子里的水也纹丝不动,可想而知,如今的铁轨显然做到了无缝对接。前后只有二十六年,二十六年说起来不长,却足以孕育一代人,说它短,仿佛也就弹指一挥间,这二十六年来,中国的铁路交通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仅从速度上看,从前只有慢车或普快,二十世纪初,便有了特快和直达;到了二零零八年奥运会,京津之间则出现了第一条城际高铁线,两大直辖市之间实现了高铁公交化,彼此往返只需半小时。再从颜色上看,从前的慢车一律是绿色,过渡到特快直达则有了红色和蓝色,后来的动车与高铁就全是白色;到了现在,高铁已经普及到了全国各地,仅安徽省就做到了市市通高铁。于是,我发现,车的颜色又有了调整:除高铁动车外,所有的普通客车一律恢复成了早先的绿色。

绿色是春天的颜色,看上去就感到清爽,感到生机勃勃。当然,更大的变化,还是今天的轨道交通已由烧煤,变成了用电,这是一个时代的变迁,不仅变得更加快捷,也变得更加清洁,变得环保!于是,我在猜想,猜想未来驱动高铁和动车的动力,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新能源呢?

我饶有兴趣地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,才发现,南昌与合肥之间的这条高铁是今年,即二零二二年元月正式通车的,我算是较早享受这项福利的乘客之一了。那天,车上的乘客也并不多,一如当年第一次乘坐地方铁路时的情景,座位空了一大半。但我却不再有当年的担心,因为这次之所以乘客少,并非客流量上的问题,而是囿于新冠疫情,大家在响应政府的号召,能不出行就尽量不出行。

高铁之于普通火车,不仅仅只是在时间上大大地缩短了,换乘的便捷更是其一大优势。我曾在直辖市的天津西站换乘过,也在地级市的蚌埠南站换乘过,都无须再出站就能够解决换乘。这次,动车驶入南昌西站,我们下了车,按照“便捷换乘”的指示牌上了站内天桥的电梯,穿过天桥,直接就进到了候车室。因为从南昌西开往萍乡北的高铁每天多达二十六趟,我们在车站只待了一小会儿,就很从容地完成了换乘,一个小时之后,就结束了回故乡之路。

想想,这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议:从江淮之间的合肥,到赣西煤都的萍乡,从前的行程是两天一夜,现在竟只要花上四小时。这样的速度,从前连做梦也不敢想。很多人都看过《水浒》,知道里面的神行太保戴宗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,大家都觉得那不过是神话,可现在中国的高铁,千里之行哪里需要一日?两三个小时足矣!

如今的回故乡之路,可以说简直就成了一种享受。

春桃

责编 邢人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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